新的虛假信息手法，新冠病毒審查，抓捕維權人士 (五月，第144期，Traditional Chinese)

本期標題:

• 本期分析：歡迎來到中國虛假訊息的新時代
• 新聞標題:
• • 官方宣傳，內容操控，及因全球疫情蔓延而強化民族主義、仇外心理和訊息隔離
  • 對中國維權人士的壞消息和好消息：嚴厲判刑，新的抓捕，等待已久的獲釋
  • 審查近況：醫學研究，早期掩蓋，繼續控制
  • 香港：在抓捕和北京放言中，對自治和新聞自由的新的恐懼
  • 中國之外：全球駭客企圖，視頻app隱私，美國電台，東歐影響
• 重點反制：逃離香港的書商在臺灣重新開業
• 未來看點
• 行動起來

本期分析：歡迎來到中國虛假訊息的新時代

新型冠狀病毒的後果正在加速北京轉向隱秘的俄羅斯式戰術

作者：薩拉‧庫克

中國共產黨（CCP）長期以來一直試圖影響其他國家的媒體和訊息空間，並且在過去十年中加大了力度。這些活動大部分活動是公開的， - 譬如外交官發表社論署名評論文章或國營新聞機構進行宣傳。儘管也有記錄了一些秘密策略記錄在案，但多年來，沒有顯著顯著大量證據證明中方行動者參與者中國演員曾正在進行激進的虛假訊息運動攻勢宣傳活動，如同例如俄羅斯在2016年美國大選之前在全球社交媒體平台上進行的那種虛假宣傳活動攻勢宣傳運動。但現在已經改變了。

僅在過去的一個月中，一系列的公開活動曝光證明了親北京參與者行動者的演員正在多個國家用多種語言進行一系列秘密活動。這些活動旨在散佈已被證實的虛假訊息，惹起散播播種社會不和和驚慌，操縱人們對公眾輿論的觀感或破壞民主進程。

去年披露的證據表明，早在2017年4月，就已經在推特之類的平台上出現了一些中文運動攻勢宣傳活動，但是最新一輪的事件和調查表明，中國的影響力行動發生了更為明確徹底的轉變。外國政府，科技公司，全球互連網用戶，甚至中共自己的宣傳工具手段如何適應這種變化帶來的挑戰還有待觀察。不管他們的反應為何，很明顯的，一個虛假訊息的新時代已經來臨。

在全球範圍內製造當地的分裂

自3月以來，在美國，阿根廷，塞爾維亞，義大利和臺灣等國家發現了與中國有聯繫的參與者行動者演員配合並試圖秘密的進行訊息操縱，尤其是有關COVID-19的訊息，而相關內容通常以當地語言提供。

此外，與北京較傳統的審查和宣傳運動背道而馳，所宣傳的說辭敘事並不一定集中在宣讚揚對中國的正面看法和壓制消除負面看法上。

例如，在對3月9日至4月9日在塞爾維亞通過自動“機器人”帳戶傳播的與中國相關的推特發文的分析中，數字取證中心發現，這些訊息讚揚了中國在新型冠狀病毒大流行期間提供了援助（類似在義大利的做法嘗試）。但是，儘管歐盟實際上提供了數百萬歐元的援助，但這些發文也加劇了人們對猜測的對歐盟據稱未能援助這樣做的批評。

在其他地方，虛假訊息試圖嘗試在其他國家內製造引發不和。據法輪大法訊息中心報導，在阿根廷，一名中國特工於4月初聘用了當地中介人，接觸至少三個新聞媒體與編輯。據稱，該經紀人提出可要支付約300美元，前提是如果他們發表一篇事先以西班牙語撰寫的、污衊在中國受到迫害的法輪功精神團體的文章，塗改了在中國受到迫害的法輪功精神團體，其中包括說建議當地人練習法輪功可能對阿根廷的公共健康構成威脅。據報導，所有被與之接觸的銷路媒體都拒絕了這一提議報價。


在其它情形中，那些分享的被操縱內容與中國毫無關係。在《紐約時報》報導的美國一場攻勢宣傳活動運動中，與中國相關聯的帳戶在3月中旬加放大了短信文字和社交媒體訊息消息的聲量，虛假誤警吿告說他們全國範圍已經實行封鎖並和有部隊部署，以防止搶劫掠奪和騷亂。這波宣傳活動攻勢場運動顯然是在引起公眾恐慌並增加對美國政府的不信任。

澳洲戰略政策研究所記錄了另一個最近的例子，在這個例子中，民族主義中國網民的協調運動（其與中國政府的確切聯繫仍然不確定）試圖損害臺灣的國際聲譽及其與美國的關係。一個由65個推特帳戶組成的網絡以前曾以中國大陸風格的簡體中文發布個推特帳戶組成的網路以前曾以中國大陸風格的簡體中文發布，然後突然轉換為繁體中文，從而冒充是了臺灣公民。然後之後，他們發佈帖子文，向塞俄比亞出生的世界衛生組織埃塞俄比亞出生的總幹事（譚德塞）發布了表示歉意的消息，這對總幹事他所說的指控，稱說指控那些來自臺灣反對他的種族主義主義的誹謗，是來自臺灣針對誹謗他的指控提供了虛假的依據可信度。今年4月，該網絡中的一些帳戶還加入跳上了一個已現存的與伊朗有關的推特攻勢宣傳活動帳號的運動，呼籲加州從美國分離出來，試圖給人以臺灣用戶支持加州獨立的印象。 （因他們提到該島為「台灣（CHN）」,（暴露出其來自中國），此企圖可能落空。）他們在過程中將台灣這個島稱為“（中國）臺灣（CHN）”，可能會破壞這項工作。這可能使得他們的做法沒能起到什麼效果）

不斷演變發展的策略和新平台

三月份在美國展開的攻勢進行的三月運動彰顯強調了與中國有關的虛假訊息運動的一些不斷演變發展的手法策略。儘管臉書和推特等平台仍然是重要的戰場，但最近的調查表明，已向文本消息和加密消息應用程序轉移。由於它們的結構更加分散，因此在這些渠道上監視和應對虛假訊息比在臉書和推特上更加困難。

Recorded Future的最新報告發現，在2020年1月臺灣大選之前，中國內容農場使用人工智能中文內容農場使用人工智能“生成大量內容”，然後將其傳播給臺灣用戶，以試圖破壞現任總統蔡英文和民進黨的選舉前景。該研究小組還列舉了證據，表明那些基於中國的行動參與者演員已經部署了由一家中國公司開發的工具，該工具可以跨多個平台批量發布和分享內容。分析師們認為，該工具已在臺灣部署，“因為這些技術可以簡化大規模武器化內容的傳播，特別是在封閉的消息傳遞平台（如LINE）上，臺灣用戶經常在此平台上分享內容。”

然而，低技術策略也一直被採用著。在過去的一年中，出現了許多與中國有關聯的行動參與者演員的報導，這些行動參與者們演員正在尋找具有國際關注度的說中文的社交媒體網路紅人，開價他們願意購買他們的帳戶或向他們付款以發布某些訊息。其他報告表明，這種做法不僅限於講中文的人，而且還擴展到說英語的加拿大YouTuber等人。

增長前景和潛在風險

很多關於與中國有關的海外虛假訊息宣傳仍然未知。確實，以上示例可能只是冰山一角。鑑於中國外交官和官方媒體為提高政府聲譽，淡化其對導致全球新型冠狀病毒爆發的武漢壓制性鎮壓措施的責任而做出的明顯努力，似乎可以合理地假設想在其他國家（尤其是在歐洲）展開的秘密推特機器人運動。儘管實際的預謀協調程度尚不清楚，但似乎也有一些證據表明俄羅斯，伊朗和中國的虛假訊息網絡之間存在相互激勵助力交疊。

中國公司騰訊旗下的社交媒體平台微信是一個潛在的政治訊息和內容操縱渠道，在中國以外有超過1億用戶。多倫多市民實驗室本週發表的一項研究發現，（微信）對海外註冊用戶發文進行系統監視，並有掃描政治敏感術語的證據。研究人員沒有發現系統刪除的證據，但是對此類數據的監視和收集為操縱提供了方便，包括針對民主國家制度中選舉結果的話題。

中國政府並不是目前唯一正在嘗試俄羅斯式的虛假宣傳運動的奉行參與者。最新一版的《自由之家》的《網路自由度報告》發現，有證據表明26個國家（/地區）的各種政府，非政府和黨派游擊隊勢力對數字選舉產生了有害的干擾，儘管大多數行動是在其境內進行的，而不是試圖影響其他國家。但是中共領導著世界上最壓制的政權之一但是中共管轄著世界上最壓制的政權之一，其經濟僅次於美國。如果它在這種新的國際影響力方法上投入大量資金，將會給民主政府，科技公司和互連網用戶帶來巨大挑戰。

這一活動領域對中共本身也構成了挑戰。一經曝光，散佈謊言和分裂他國的虛假宣傳活動便破壞了北京對外宣傳說法說辭敘事的一個關鍵方面，在過去的三十年中，它大力進行了宣傳：中國的崛起​​是和平的，政權是良性的，與中共領導的中國進行的政治，經濟和媒體方面的交往對所有有關方面都是雙贏的前景。很難預測該黨是否以及如何設法調和這一矛盾。目前，全球虛假宣傳運動沒有減弱的跡象。

薩拉∙庫克（Sarah Cook）是自由之家中國、香港和台灣問題資深研究分析員，兼《中國媒體快報》主任。該文章還於2020年5月11日發表在《外交官》、5月14日發表在《風傳媒》。

官方宣傳，媒體操控，及因全球疫情蔓延而強化民族主義、仇外心理和訊息隔離

在其他國家疫情危機甚至還在惡化，而隨著瘟疫傳染在中國慢慢得到控制，中國官方媒體已經利用長期存在的民族主義說辭來為中共應對COVID-19辯護，並突出民主國家的種種失敗之處。

但是，隨著中國公眾對第二波感染的恐懼日益增長，人們將懷疑拋向了新的目標：外國人。在中國的各個城市，各種生意以COVID-19的風險為理由拒絕給非中國客人提供服務。還有人們描述有一種越來越強的仇外氣氛。這種傾向部分是由於扭曲的媒體報導所驅動：儘管外交部的聲明說九成境外輸入的新感染病例來自於持中國護照者，中國媒體的報導中經常暗示說新增病例與外國居民和遊客相關。

這種新冠病毒相關的恐慌和仇外心理的結合在廣東省廣州市最為明顯。4月份，廣州各級市政當局因其對該市非洲裔居民大範圍的歧視而被強烈密切關注。一則中文媒體報導關於4月7日五名尼日利亞人從隔離中出走，引發了無根據的謠言，說在非洲裔居民中爆發了第二波COVID-19傳染。隨後很快就出現非洲裔居民被從他們家裡趕出去後露宿街頭和旅店拒收的影片和照片。有這樣一例，一家當地的麥當勞甚至貼出告示牌，說黑人禁止入內。許多非洲國家紛紛譴責對他們國民的如此待遇，雖然美國國務院曾警告非洲裔美國人不要到廣州旅行。作為回應，5月2日廣東省對此宣佈測量指標，針對防止服務業者因客人的國籍、種族、性別或膚色而歧視對待。

外國居民並非大眾各官方民族主義憤怒的唯一發洩對象。一月初，知名武漢作家方方開始發表很受歡迎的網路日記，常常是用批評性的詞彙，紀錄封城下的市民生活。儘管有審查，她的日記還是被人們通過各種各樣的變通方法看得到，而且在許多中國人中流傳。然而，宣布她的日記將以英文翻譯出版的消息引起了網路民族主義者對作者憤怒的噴湧，因為她原本想向外國聽眾批評中國。方方的支持者也成為攻擊目標：4月26日，湖北大學宣布對梁艷萍教授進行調查，在她用其社交媒體帳戶表達對方方的支持後。即使是想了解瘟疫爆發是否可以避免的普通武漢居民也在網路上被威脅。但是，方方並沒有保持沉默。在武漢市各地張貼了譴責方方的海報後 — 這種產生形式堪比「文化大革命」— 她在微博賬戶上註意到，如果海報的作者寫過「「民主與自由」或「政府官員資產申報」 ，他可能已經在警察局了。」

對關於中國政府負面訊息的加劇審查，對病毒在世界其它各地傳播以及聲稱病毒起源於中國境外說法的突出報導，這些合起來營造了一種訊息泡沫，將許多中國的新聞受眾和世界上其它地區隔離開來。新的政策措施正在將限制延伸到遊戲愛好者們那裡。在香港支持民主的維權人士用它來發佈關於中國和香港官員的諷刺性內容後，中國當局禁止了流行的網絡遊戲「動物森友會」，還有報導說一些當地政府正在起草規定，阻止遊戲愛好者和中國之外的遊戲好友交談。這些都只能加劇這樣的隔離。在這樣的情形下，（加州大學默賽德分校）黃海峰教授在接受Politico採訪時說許多中國人「可能沒有意識到」COVID-19危機「已經實際上惡化了國際上人們對中國的看法」。

對中國維權人士的壞消息和好消息：嚴厲判刑，新的抓捕，等待已久的獲釋

當武漢和中國其它地區走出新冠病毒引發封城時，中國的司法系統、警察和安全部門對分享繞過審查的關於病毒和其它話題的記者、維權人士和普通民眾持續進行著拘留和懲罰。與此同時，幾位知名人士在被警察拘留或監禁後，重新露面。

嚴厲刑期，虐待致死：一位漢族職業記者被施加的、在近些年來因言獲罪的最長刑期之一是：湖南省一家法院於4月30日，對記者陳傑人因其在社交媒體帳號上發表批評中國政府的文章，而對他宣判 15年徒刑。陳傑人曾是《南方週末》、《中國青年報》、《北京日報》和《人民日報》的記者，他因揭露中共在湖南的腐敗，自2018年中就被拘留。早些時候，在4月17日，福建省的一家法院，因三位福州居民在2018年歡迎維權人士嚴興聲從監獄獲釋時放鞭炮，而對他們判刑。在上海，4月18日，西藏僧人根敦喜饒因在2017年被拘押3個月期間遭受酷刑，導致身體併發症而去世，他是因在微信上分享與達賴喇嘛相關的訊息而被拘禁的。

拘留：四月下旬，三位中國公民因在代碼共享網站Github上分享與COVID-19相關的被審查內容，被北京警方拘留，Github在中國是不被封的。在該名為「終結2049（Terminus2049）」的項目上存檔的文章中，有些是關於艾芬的，艾芬是武漢的一名醫生，她在2019年12月下旬首先提出對一種新型冠狀病毒擔憂的醫生之一。在青海，三月下旬，三位藏人因傳播關於COVID-19的「謠言」而被拘留並罰款。同時，中國警方在全國範圍內加劇了對法輪功學員的打壓，據「法輪大法信息中心」統計，僅在3月份內，在中國就有747位學員被拘留或騷擾。據報導，許多這些學員被拘留是因為他們分享了關於這一精神修煉的訊息，或是關於如何繞過網路審查的竅門。

好消息：4月5日，人權律師王全璋被釋放出獄。4月27日，在經歷了近五年的被關押和七週的被隔離後，他終於和妻子與兒子團圓。王全璋是在2017年7月份中國全國打壓律師行動中被捕的數百位律師之一，他現今仍處於警方的嚴密監視之下。艾芬是在2019年末首先提起人們關注對新型冠狀病毒疫情爆發的武漢醫生之一，在4月14日接受《自由亞洲電台》的採訪中，她確認了自己是安全的。在艾芬接受了中國一家雜誌《人物》的關於她如何提醒她的同事關於病毒爆發的採訪後，人們一度擔心她是被失蹤了。李澤華是專程到武漢調查COVID-19爆發的三位公民記者之一，他到武漢後就失蹤了，現在也已經被釋放。在4月22日貼上網的一則影片中，李澤華說自2月底，他就一直生活在隔離中，先是在武漢，後來回到他的家鄉。另有兩位維權人士在長期被拘留後獲釋：4月7日，政治維權人士、詩人李碧峰在監獄服刑十年後獲釋，他獲罪的指控是「合同欺詐」，維權團體認為那是捏造的3月30日，一位來自青海省的圖伯特人（藏人）索南達傑,在被判刑五年後獲釋，他被判刑的原因是公開支持達賴喇嘛。

審查近況：醫學研究，早期掩蓋，持續控制

• 對醫學研究的限制：中國政府對發表同COVID-19相關的學術研究施加了新的限制。根據在復旦大學和武漢中國地質大學現被刪除的發文表明，所有同COVID-19相關的研究在發表前都要被嚴格審查，對病毒起源的研究則是要得到中央政府的批准。全中國的醫務人員也繼續面臨壓力，關於病毒，要求與官方口徑一致。在4月26日接受一份宗教自由類雜誌《寒冬》的採訪中，一名溫州的醫生稱在2月和3月該市COVID-19疫情爆發的高峰期，他所在醫院的工作人員被指令要掩蓋冠狀病毒的病例，為了人為地降低官方死亡數字。四月下旬，湖北一家醫院的副主任也因為用他的社交媒體帳號批評中國政府應對冠狀病毒爆發而受到懲罰。
• 對瘟疫初期隱瞞的最新曝光：有進一步的證據出現，表明中國當局在1月20日通知公眾前數日，他們就已知武漢病毒爆發的嚴重性。美聯社得到洩露文件，表明到1月14日，中央政府就知道武漢疫情態勢。同時，在1月份病毒傳播之際，宣傳指令被下達到各媒體平台，警告他們與官方口徑保持一致，避免引述外媒訊息來源，也不要將此不知名肺炎同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SARS）聯系起來。
• 舉國解封之際，審查依然：對中國應對全球大瘟疫的批評性審視，中國當局繼續採取行動。在《紐約時報》記者孟建國（Paul Mozur）被從中國驅逐前寫的最後幾篇報導中，他寫到在他試圖報導中國從 COVID-19封城中解封情形時，他被安徽省合肥市的便衣警察跟蹤。審查行為也針對網路目標。在《寒冬》4月10日發表的另一則採訪中，中國互連網平台的一位匿名員工聲稱在一天之內，他刪除了幾千則批評中國政府應對瘟疫或讚揚西方國家的帖子。在其他的案例中，非網路打壓已對人們想要保存被審查內容的努力產生了寒蟬效應。4月27日，一個基於GitHub的、名為「nCoVMemory」的收存新型冠狀病毒疫情在中國狀況的存檔項目，在北京警方拘留一個類似項目的三位成員後，該項目發表其他方面被審查的有關COVID-19的內容），被設為不公開內容。

甚至連網路上的消遣活動也未能倖免。4月23日發佈的一個遊戲中，遊戲者們大戰攜帶冠狀病毒的殭屍，其中包含猜測COVID-19是從中國實驗室洩漏的所指，該遊戲很快就被中國審查者禁止。甚至看似非政治的內容也是（被審查）對象。一份洩漏的審查指令表明，若未先獲批准，網上影片平台被禁止播放4月19日為第一線醫護人員所舉辦的「同一世界：團結在家」慈善音樂會

香港當局和北京代理人在該地區最近採取的行動加劇了人們對言論自由權利會被進一步侵蝕的擔憂。甚至在全球瘟疫已經暫停了在特區的大規模的抗議活動之時，港府林鄭月娥和香港人的關係持續惡化。

在4月15日「全民國家安全教育日」，來自北京的駐港高官敦促香港特區政府盡快提案新的國家安全法。中聯辦主任駱惠寧表示，該立法對抵禦「外部勢力」很有必要，他指稱這些勢力造成了香港的不穩定。若獲通過，這樣的立法會進一步懲罰反政府的批評和抗議，對言論自由將產生寒蟬效應。（這樣的立法曾在2003年提出，但在香港人大規模抗議之後被擱置了。）進一步跡象表明北京越來越願意干預香港，中聯辦在4月17日宣布不受《基本法》第二十二條所限，該條約指出，中國大陸政府機構不得干預香港特區事務。

儘管大規模的抗議已暫停，對高知名度人士的打壓還在繼續。4月18日，在一次史無前例的打壓行動中，警方抓捕了15名知名的親民主人士。這15名人士 — 其中包括民主黨創黨主席李柱銘和傳媒大亨黎智英 — 被指控參加去年8月和10月間舉行的未被批准的抗議活動。一些觀察人士發出警告，說這種抓捕代表著更大規模的對政府批評人士和民間維權人士打壓的開始。

在香港警務處處長指控黎智英的《蘋果日報》在5月5日刊登了有針對性的文章攻擊他之時，警方繼續把記者作為攻擊對象。四月下旬，「香港記者協會」譴責了對兩家報紙記者的抓捕，他們是在對一位知名警官非法居住在淺水灣地區的指控進行調查時被拘留的。這兩名記者被以在那位警官的住所遊蕩滯留為名而被捕，儘管他們佩戴可辨識的記者證，他們隨後獲釋。

這類舉動也使得港人不顧疫情當前，行動起來，尋找新的辦法來公開表達不滿。一些人決定對那些看來與親民主運動有關聯的餐館給予財務支持，還有人在購物中心前三五成群，打出標語，高唱抗議運動的主打歌曲「願榮光歸香港」。如同去年對待早期抗議一樣，警方採取了嚴厲措施：5月1日，警方使用胡椒噴霧驅散了在香港新界購物中心前聚集的一百多人，儘管他們中的很多人盡力遵守社交距離規定。

中國之外：全球駭客企圖，影片app隱私，美國電台，東歐影響

• 中國駭客利用 COVID-19 和其他易受攻擊之處在多國發動惡意軟件攻擊：「檢查站研究（Check Point Research）」的分析師們發現，中國駭客已試圖用嵌有惡意軟件的蒙古語文件來針對該國他們要針對的公共部門。3月12日的報告中指出，那個文件據稱是關於 COVD-19疫情的，一旦打開該文件，就可以讓駭客有能力遠程編輯或刪除文件、進行拷屏和執行被攻擊的電腦上的程序。該報告的公布和網絡安全公司「火眼（FireEye）」發佈的警訊不期而合：自一月份以來有來自中國的網絡間諜團伙APT41進行大量異常活動，APT41據信與中國政府有聯繫，這些活動是針對「火眼」（FireEye）在十多個國家的客戶的，這些國家包括美國、新加坡、沙特阿拉伯和墨西哥。受攻擊的客戶們來自製造業、媒體業、衛生行業、非營利和其它產業。
• Zoom和騰訊影片的聊天隱私因其與中國的聯繫而受到詳細檢查：在收到來自美國政府官員、技術專家和人權團體的批評後，針對一些本要與騰訊就在即將召開的峰會上進行視訊會議服務方面合作的計劃，聯合國已改變主意。騰訊與中國官方監控設施有廣泛的聯繫。在5月7日，多倫多的「公民實驗室(Citizen Lab)」發佈的一份報告，表明不在中國註冊的微信帳號也在被監控、被掃描政治敏感詞、而且這些訊息被用來訓練該公司在中國境內的政治審查系統，這份報告加劇了人們對騰訊國際監控能力的擔憂。位於美國的軟件公司Zoom也在被密切審查，在「公民實驗室」4月3日的一項報告中指出，該公司所使用的位於中國的服務器能使甚至加密電話都被第三方竊聽。作為回應，Zoom公司宣佈：它將採取措施，改善地理圍欄技術，以確保非中國的電話不會途經中國（線路）。
• 中國對能送達美國聽眾的電台的影響：兩家在美國廣播的電台被發現與中國官方聯繫代理人有關聯。4月27日，「華盛頓自由燈塔」報導，「拉斯維加斯公共電台」的調頻廣播登記為中國科技大廠華為公司遊說，該台已經「排好了節目，來對日益高漲的對（華為）公司可能成為中國間諜管道的擔憂進行反制」。一家香港鳳凰衛視旗下的電台開始通過臨時許可，通過位於墨西哥的一個發射塔，向南加州人廣播中文節目。作為回應，德州聯邦參議員克魯茲宣佈他將提交一項法案，來防止聯邦通訊委員會(FCC)給任何可能會尋求改變廣播語種的電台發放許可，這項條款很可能使得該電台正在被審批的永久廣播許可的申請被拒。
• 日益增長的中國媒體和技術對中歐和東歐的影響：一份來自《自由之家》的新報告發現，有證據表明中國在11個中歐和東歐的國家展開影響行動。該份名為「2020年在轉型中的國家」的報告發表於5月7日，其中還發現中國的監控跡象在中歐和東歐也在增加，達到了那些地區的11個國家，其中十國與華為簽有「安全城市協議」。
• 瑞典最後一家孔子教室關閉：4月份，瑞典關閉了他們的最後一家孔子教室，該教室是由中國政府資助的從幼兒園到12年級的教育項目。這使得瑞典成為歐洲第一個關閉所有孔子學院和孔子教室的國家。這一舉動，伴隨著哥德堡市結束其與上海的姊妹城市協議，標誌著在中國綁架並監禁瑞典公民桂民海以及中國駐瑞典大使威脅該國之後，瑞中兩國雙邊關係進一步惡化。

4月25日，林榮基在台北開業新的書店，銅鑼灣書店，在台北可以選擇刊登一些被中國禁止的中文書目。林榮基是2015年底被綁架或拘留在中國大陸的五名書商之一，該舉顯然是為了報復他們出版和出售政治敏感類書籍，包括那些中共領導人個人生活有時聲色犬馬的書籍。他的同事桂民海被秘密從泰國綁架到中國，被中國法院在2月10日判處10年監禁。

林榮基一年前搬到台灣，通過群眾募資的方式籌到了20萬美元，決定在民主管理之島開一家書店。當地媒體大量報導了這家小書店的開業，總統蔡英文也有送花籃，開業是來了一些人，來賓在該場合下表達了他們的自豪、希望和（對中共當局的）蔑視。儘管在一週前，當林榮基在台北一家咖啡店坐著時，有一蒙面人向他潑紅油漆，林榮基還是無懼為書店開業揭幕。有三位與潑油漆有關連的人被捕，後獲保釋。

隨著北京對香港的政治控制加緊，在該地區出售關於中國的政治敏感性書籍的書店在大幅縮減。林榮基的書局在台北重新開業是在追求更大的言論自由和開放空間方面，台灣正在作為 替代香港的一種方式。隨著人權組織，國際新聞媒體以及甚至一些公司在轉移他們的辦公室、經濟活動和地區總部到台灣，未來歲月裡，這種趨勢可能還會繼續。

未來關注

• 每年在北京召開政治會議期間的加劇審查：在由於疫情爆發推遲了兩個月後，4月27日，中國政府宣佈，一年一度的全國人大代表大會合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簡稱「兩會」）將於5月22日起在北京召開。未來關注：是否「兩會」確實舉行，會議期間加劇的審查，媒體和網站收到的禁止報導某些話題的指令，以及代表們的任何試圖要敦促進行媒體自由的改革。
• 對報導新型冠狀病毒的記者、媒體的報復：自從一月下旬，幾家新聞媒體和記者已經饒過或無視中國政府的審查去調查、揭露或批評中國疫情爆發中的各個層面，以及官員們是如何處理的。他們中有財經新聞《財新》，中文《人物》雜誌和《經濟觀察報》。未來關注：司法和行政報復 — 譬如罰款、解僱和抓捕記者 — 針對以上提到的這些媒體以及其他在中國的媒體在過去的報導或新出現的報導，其中包括由於瘟疫蔓延，中國經濟所面臨的種種問題。
• 美國對涉及中國科技公司的管制決定，媒體影響：隨著關於騰訊、微信應用程式處理系統的內容監控和對國際用戶使用政治關鍵詞掃描的新證據出現，未來關注：對該公司在美國和其它地區活動更密切的審查，還有FCC兩個頒發執照決定的結果：一個是被鳳凰衛視購買的墨西哥電台，它如今向南加州地區播出親北京的中文節目，另一個是四家中國國營的電信公司。四月下旬，FCC 給了這些公司30天的期限，來「證明他們是不受中國政府的影響和控制」，除非他們願冒著因國家安全的考量在美國的營運許可被吊銷的風險。

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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